“苏念北！”楚骁轻念一声，接着，把武城的手机顺手丢进了咖啡杯里，手机屏闪烁几下，最后漆黑。

武城心里挣扎几下，最后默然接受事实。

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，武城看到是张以姗，先是一惊，接着心里一抽，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来了。

张以姗五十岁的年纪，除了有轻微发福之外，容颜保养的极好，眸光还是如年轻时那般精锐，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。

“有事吗？”楚骁看到张以姗，心底一沉，她不是在美国养尊处优吗？这个时候回来……嗅觉太灵敏了些。

武城知趣离开，随手把门带上。

办公室里，空气瞬间凝固，张以姗在沙发上做定，两人僵持几分钟后，“那个女人是谁？”

“一夜欢好而已，何必这么在意？”楚骁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。

“你一直说，对女人不感兴趣，所以这么多年，你父亲提起你的婚事，我都压了下来。”

张以姗向来会找到切入点，这是让楚骁对她感恩戴德。

如果说，二十年前的自己还不能分辨她的目的，那现在，楚骁心里如镜一般明了。

笔停下来，如果不是因为金笔，恐怕笔尖让楚骁就摁断了。

“我不喜欢那个女人，可以不见她，如果你还不放心，那你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，打发的越远越好。”

苏念北和龙少的照片，已经让楚骁厌恶不已，若张以姗能出面，给苏念北和龙少一个敬告，正好省事。

张以姗有些疑惑，转而微微一笑：“不，这次我来，是想说，如果你喜欢她，可以和她订婚，等三年之后，如果你们真得合适，我和你爸都会祝你们幸福。”

是这样吗？楚骁望过来，但分辨不清楚张以姗眸光深处的东西，索性懒得去分析。

“我已经二十八岁了，对这种事情应该有决定权吧，就不劳你们……”话未说完，电话响了，楚骁接通，电话那头传来楚钟生的声音。

“和一个女人胡搞，还上了正大头条，你以为你是明星，靠花边新闻活着？我告诉你，要么娶了那女人，要么你干脆就说自己是同性恋，洗白自己，别给楚家抹黑……我痛恨……”

楚骁把电话拿远，话筒里的咆哮传出来，刺耳刺心。

这就是亲爹，真希望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……

楚骁收好文件，接通武城座机：“安排午餐，先让太太用饭，我中午还有事要回家一趟，你帮我招待好太太。”

“我很遗憾，每次我们母子见面，都这么不愉快。”张以姗抱歉地说，随后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盒子，从盒子里拿出通身碧绿的绿镯子。

“这是当年你妈妈留下来的，我收着，不合适，不如你送给喜欢的女孩！”

张以姗缓步走到桌边，将盒子带手镯一起推到楚骁面前，睹物生情，楚骁脸上的线条渐渐绷紧，张以姗想以这种方式激怒他。

她的确是人生赢家，让他们母子分离，让楚骁在楚家过着表面幸福，暗地里却受尽侮辱的日子。

这个手镯代表着母亲被逼离开的孤苦，那绿光，像是纵深二十年的幽怨。

“好，我收下了，多谢你，不怕刺眼还留着。”楚骁冷笑。

张以珊也笑：“你要考虑一下，如果她不可以，我可以再介绍！”

“看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。”楚骁心知肚明，张以姗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，如果拒绝，事情会更加难以控制，“我会找她。”

“好！”张以姗从容一笑，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。

楚骁拿起手镯，老坑翡翠冰凉沁骨，像是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留给他的蚀骨之寒。

正午阳光爆烈，苏念北蹲在别墅的花坛前，一个阴影遮过来。

她抬头，看到阳光笼罩下的楚骁背光而立，容颜像是一尊雕塑。

“我来拿我的链子！”

那链子是妈妈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，虽然是银的，但苏念北一直保护的极好，不能就这么弄丢了。

楚骁明了她是有意而来的，至于为什么要来，他现在突然不想知道。

苏念北背一个双肩包，瘦瘦的，锁骨外凸，看起来纤弱无比。

“进来吧！”

楚骁伸过手指在门锁上一摁，门发出嘀地一声打开。

“今天开始咨询？”苏念北努力不让自己的脸色太难看。

她虽然拿到心理咨询师的证书，但是从未实践过，再者，心理咨询师前加贴身二字，有些别扭。

楚骁走到她的身边，俯视着低十几公分的女子。

看到她抬起眸光又迅速低下去，楚骁开口。

“在做我贴身心理咨询师期间，不准和别的男人往来，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息……”

想到那些照片，楚骁眸光凌厉了几分。

苏念北没有男朋友，这一点到不难。

“对外，你是我的秘书，对内，你是我的催眠师，这一点不准让别人知道，如果泄露，你要付违约责任。”

苏念北一定到违约责任，心有戚戚，“违约责任是什么？”

“你的一辈子！”楚骁看到苏念北眼里的惶恐，冷笑，既然敢和龙少合手玩我，还有你苏念北害怕的事情？

苏念北郑重答应：“我守口如瓶，不过，如果这件事情是楚先生自己泄露的，我不会履行这违约责任的。”

“第三条……”

“还有啊！”

这样的口头约定，对她没有一点的好处，简直是一个陷井。

楚骁面色不改：“第三条很重要，你要铭记，我会给你薪水，保证你的生活，但你也要使出你的浑身解数，让我安眠，否则……”

“薪水多少？”苏念北打断他。

她现在窘迫的跟流浪者没什么区别，突然觉得眼前的雕塑男人没有那么讨厌。

楚骁心里一冷，到底是为是钱，什么都肯做。

“你的薪水武城会到财务部安排！”说完就转身上楼，对苏念北连个眼神都欠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