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暗地里观察着姜卫国的反应，不得不说，十分让人心寒啊，璃莫也在暗地里观察姜雪的情绪，紧紧握住姜雪的手，让姜雪心里一暖。

“爹，我是雪儿啊。”

如果，你还记得你有这么个女儿的话，姜雪心中冷笑。

姜卫国一僵，姜雪，姜雪，眼前又是那个女人笑颜如花的模样，姜哥，如果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了，就叫她姜雪吧，希望她能像雪一样纯净美好。

姜卫国脑海中的模样越发与眼前的人重合，姜卫国颤巍巍的伸出手，想要去触碰，去真实的触碰那个永远只会存在在回忆里的人。

“爹。”

姜烟涟直接从背后抱住姜卫国，姜卫国对姜雪尴尬一笑，连忙转身将姜烟涟好好打量一番，却发现姜烟涟的腿脚似乎有些不便，担心的问道：“涟儿，你腿是怎么了？”

姜烟涟嘴一撇，一双大眼睛蓄满泪水，咬紧嘴唇，视线偷偷瞟了一眼姜雪，又好像十分害怕一般，只一个劲的忍住眼泪，不说话。

姜李氏连忙上前柔声说：“将军一路风尘仆仆，快进屋休息一番再说。”

姜卫国：“殿下，请。”

璃莫没说话，牵着姜雪在仆人的带领下，进了将军府，姜卫国一愣，随即跟在璃莫身后。

姜烟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进了将军府，我就不信，三殿下还能时时刻刻护着你。

姜卫国：“殿下，不如用膳完了再走？”

璃莫：“阿雪，我要去一趟少归那里。”

姜雪：“恩，去吧。”

璃莫直接忽视掉姜卫国，让姜烟茗一行人咬碎了牙龈，姜卫国一愣，虽有些尴尬，但是更多的是震惊，怎么平常上战场时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爷，在自己女儿面前就成了一小绵羊了。

璃莫离开后，整个大厅的气氛突然变得相当凝重起来，姜李氏到是一如既往的忙前忙后，为姜卫国准备这里，准备那里，姜卫国还沉浸在璃莫的反差之中，姜雪则悠闲的喝着茶。

姜烟茗霍的站起来，指着姜雪对姜卫国说：“爹，你刚刚问，阿涟的腿是怎么回事是吧？”

姜卫国这才想起，正色道：“阿涟，你腿是怎么了？”

姜烟茗直接打断，满脸怒色，指着姜雪吼道：“你问问她，你问问她，她究竟做了些什么，才把阿涟害成现在这个模样。”

姜卫国皱眉，看着姜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，阿涟那时的神情历历在目，姜卫国叹了一口气：“茗儿，把你娘叫来，涟儿，你告诉爹，是谁把你害成现在这副模样。”

姜烟涟畏惧的看了一眼姜雪，怯怯诺诺的说：“爹，是涟儿不小心自己玩耍的时候，摔伤了。”

“混账，你当我是傻的吗？”

姜卫国怎么看不出来姜烟涟的畏惧，涟儿平日多活波可爱的孩子，每次他回家，涟儿总是会每天都缠着他，让他陪着她，而现在，涟儿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
姜烟茗在找到姜李氏的时候，便告诉姜李氏，一定要把所有过错推到姜雪一人身上，姜李氏想到之前的种种，不假思索的就应允了如此要求。

姜雪冷眼瞧着他们的对话，瞧着姜卫国越发怀疑的眼神，姜雪没想去解释什么，也是，愿意相信你的人，无论如何都会在你的立场之上，不愿意相信你的人，你所有的解释都只是掩饰。

姜李氏和姜烟茗还未到大厅便听见了姜卫国的怒吼，两人赶忙加快速度，到了大厅就发现，姜卫国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之上，姜烟涟已经是泪眼婆娑，而姜雪却依旧无所谓的在喝茶。

姜李氏一见自己的女儿哭的如此伤心，心都快碎成两半，连忙紧紧抱住姜烟涟，两人瘫坐在地上。

姜李氏满脸泪痕：“你不去找害人的人去，你在这里吼涟儿干嘛，她是你亲生的，涟儿就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了吗？茗儿不是你的女儿了吗？”

姜卫国自然懂姜李氏话中的意思，姜李氏和姜烟茗的对话，涟儿的异常举动，都将所有矛盾指向姜雪，但是，姜卫国蹙眉，三殿下….

“咳咳。”

姜卫国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问道：“雪儿，你……”你真的害了涟儿吗？姜卫国是想说这句话吧。

姜雪将茶杯放在手中把玩，姜雪心中突然充满了怨恨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姜卫国下意识的接了一句，姜雪将手中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扔“咔擦”一声，茶杯应声四分五裂，一时间，大厅里的人神色各异。

姜卫国皱着眉，脸色不好的盯着姜雪，姜李氏则完全被姜雪这个举动吓呆了，姜氏姐妹则抱着看好戏的态度。

“你可真是我的好爹爹，十几年来对我不闻不问，你怕是早就忘了我长什么模样了吧，哈哈，真是可笑可悲，当父亲的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长什么模样都忘了，姜卫国！”

姜雪怒吼着姜卫国的名字，姜卫国低着头，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，听见姜雪那一声怒吼，姜卫国缓缓抬起头来，看不出悲喜。

“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，我娘的好丈夫。”

姜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不喜不悲，好像所有的怨恨，不满，期待，失望都烟消云散，整个人浑身一轻，姜雪像浑身力气被人抽走了一般，瘫坐在椅子上。

“我这是怎么 了？难道她一直都在？”

姜雪眯着眼，试图在自己身体里找寻那个人的踪迹。

“谢谢。”

什么？姜雪确定自己没有听错，空气中仿佛有一个人的形状，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，走吧，走了也好，我定会为你报仇。

姜雪的异状自然没有逃过姜烟茗的眼睛，姜烟茗冷笑，这是怎么，待会准备装疯卖傻？

姜卫国沉默着，没有说话，整个大厅只有赵李氏低声的啜泣声，姜雪知道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在没有那个人了，现在的姜雪完完全全的只是有那个人记忆的人而已。

姜雪揉揉额头，听着哭声心烦意乱。

“哭什么哭，有人回来撑腰了你就开始装的不行了是吧，李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