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阳从空间拿了一个瓶子递给了莫度男爵。

“对伤口有好处。”

他示意了一下莫度男爵的手，刚刚那一拳，打得有些狠，莫度男爵手背上的伤口有些深。

“谢谢！”

莫度男爵摇了摇头。

“放心，他不会好过的，你要知道，有时候，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。”

莫度男爵猛然抬头看着张阳。

张阳笑了笑。

“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如此害死莫提的凶手，下手如此轻的，难道你以为我只是打断了他的骨头吗？”

太天真了！

张阳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莫度男爵的面前。

“看！”

“看什么？你的手保养的好吗？”

张阳翻了个白眼，他还没演示呢！着什么急啊！

张阳指尖一动，一簇火苗从张阳的指间冒了出来。

“我的天！”

莫度男爵不自觉地往后仰，他看着张阳指尖的火苗，一脸的惊诧。

“嘘！”

张阳收了火苗，将手指放在唇间，对着莫度男爵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。

“我在打断卡西利亚斯的腿的时候，用了一点小能力。他的大腿和小腿的骨头会时常接受灼痛，他的膝盖骨碎了，加上灼痛，怕是需要一个假的膝盖骨来代替。”

张阳拍着莫度男爵的肩膀。

“别活在仇恨里面，你应该活在希望里面。”

“希望？”

莫度男爵有些不理解。

这件事情，怎么会有希望这种词的存在。

“希望那些会坏人，活着的时候生不如死，死了之后遭受地狱之火的灼烧。”

张阳摊了摊手。

“把仇恨换了一种方法表达罢了，这样子还活着，你才不会被黑暗吞没。莫度，黑暗力量来自于我们的内心，莫提的不甘让黑暗对他有机可乘，你的仇恨，也会是一个缺口。”

莫度男爵将脸埋进到了手掌心里面，有些哽咽。

“那孩子小时候不是那样子的，很乖，被人欺负了，也会善良地原谅对方。”

“他长大了！他不是孩子了！长大后还单纯的人，会被现实吞噬的。”

这是个很残酷的现实，没有人能够单纯地一辈子下去。

除非，你将自己永生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面，永远当你想要的那个样子的孩子。

“那孩子，有葬礼吗？”

张阳决定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，人要往前看的，葬礼，是死亡这件悲伤的事情的结束。

葬礼开始，人们悲伤、缅怀。

葬礼结束，人们需要结束这份悲伤，继续着生活。

莫度男爵摇了摇头。

“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，我打算给他建一个衣冠冢。”

“莫提的全名是什么，我帮你给他刻墓碑吧！”

“他从捡来的那天开始，就叫莫提。他现在叫莫提.莫度，我把我的姓氏给了他，我本命叫卡尔.莫度，你以后可以称呼我卡尔。”

“好的！卡尔！”

张阳从善如流，看来这位先生是把自己当做交心的朋友了。

“我想亲手准备莫提额葬礼，我会告知你参加葬礼的时间的。”

“行吧！”

悲伤的人找点事情做，也是不错的选择。

张阳将手里的小瓶子塞进了莫度男爵的手里面。

“早点回去，卡尔！不要心怀仇恨，把仇恨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希望吧！不要让教诲你的尊师担心。”

张阳说完了这些话，就直接走了。

安慰得再多，也没用，该说的都说了，接下去，就要看男爵自己了。

作为一个老师和一个朋友能做的，张阳都已经做了。

但是莫提就这么惨死这件事儿，张阳心里面不得劲儿。

回去的路上他买了一袋子酒，等到武馆的时候，被遗忘了一天的小家伙拼命地叫唤。

张阳给它的食盆里面放够了吃的，又给续上水，就去了露台。

以前总是想不明白，那些想要喝酒消愁的人，为什么总是喜欢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喝酒，这要是喝醉了，也没有人能发现你，万一就这么猝死了怎么办？

时至今日，张阳总算是有些理解了。

喝酒的人心里烦，空空荡荡的环境，反而心里会好受了许多。

鹰眼翻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三楼的围栏外面晃着两只脚，等他倒了露台一看，发现张阳正在买醉。

“真是稀奇！”

鹰眼一个跳跃，也在栏杆上坐了下来。

“不稀奇！我也是人，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和烦恼的。”

“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
鹰眼叹了口气。

“你劝你别说，你要是敢说，我就敢把你丢出去。”

鹰眼点了点头，也开了一罐啤酒，开始陪着张阳喝。

酒过三巡，托尼的大嗓门就开始从楼下传来。

“嘿！老伙计，你虐待小家伙了吗？我回来他就扑进我怀里面拼命叫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！”

估计是受了他的刺激，谁叫他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的，整个人都透露着不寻常的感觉。

动物的感觉是最敏感的。

托尼絮絮叨叨地数落着爬上来露台，一进来，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。

他悄悄退了出去，将小家伙安顿好了又上了露台。

“我才出去一天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？”

托尼在张阳的另一边坐了下来。

“你们两个合伙出去打架，输了？”

“你输了我们都不会输。”

张阳仰头将手里的这一听啤酒的最后几口喝完，又开了一罐。

刚想来一口，就被托尼按住了手。

“嘿！老伙计，你常常说的，有事情就要说出来，解决事情比隐瞒和撒谎更加好。”

张阳拍开了托尼的手。

“人都死了，解决不了了。”

那种没有解的禁术，怎么解决呢？

鹰眼和托尼同时愣了一下。

鹰眼喝完了手里的最后一口酒。

“看来今天真的不适合跟你说点什么事情，我先走了！”

张阳斜了他一眼。

“你刚刚陪我喝酒不会是想趁着喝多了好说话，再跟我提一提事情吧？”

鹰眼耸了耸肩。

“没办法，这是我的任务。”

张阳一把抓着鹰眼手臂就把鹰眼从露台上推了下去。

“我天！”

托尼惊得扑过去想救人。

张阳已经在半空开了一个传送门，鹰眼尖叫着掉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