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校的杨副校长是宇文大帅的昔日旧友,时不时将宇文阀叫到办公室中,进行一番长辈的爱护。
这天宇文阀从校长办公室出来,正好看见了体育部长带着几名学员艰难地往器材室搬运器材,宇文阀用脚够了够麻袋,成功地感受到了篮球的存在,他笑着对体育部长说道:“兄弟,能不能先借个篮球让我玩一晚上?”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语气却是不容他人拒绝。
体育部长见四下无人,便说道:“宇文少爷,明天中午之前记得还回来就行。对了,宇文少爷,家父一直敬仰宇文大帅,不知道宇文少爷能不能引荐引荐?”
宇文阀笑着拍了拍体育部长的肩膀,说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于是宇文阀成功地从体育部长的手中捎走了一枚篮球,兴高采烈地跑到梁文颂的宿舍,结果发现梁文颂便不在宿舍。
“梁文颂呢?”
“我不知道,晚饭过后,他就不见了?”一个瘦弱的戴着眼镜的扶着床小声地说道。
宇文阀看着眼镜男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来,当自己是毒蛇猛兽吗,还能吃了他不成,当下冷喝一声道:“你是不是他室友啊,连他去哪了,都不知道?”
眼镜男被吓得一个哆嗦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可——可能去格斗场了,他之前好——好像有说过。”
宇文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随即托着个篮球来到了格斗场。
“力量要用在拳的末端,只有这样,才能保证击中沙袋时,手臂得到充分地施展,才能将力道完全地施加在对手的身上。”梁文颂握着岳静好的拳头说道。
“放松点,不要把肌肉绷得太紧了,这样的话,不但容易疲劳,还会让出拳的速度丧失。”梁文颂拍了拍岳静好的手臂接着说道。
“最后要劳记的一点是——出拳击袋时要用拳面,而非指节。指节击袋的话,不但力量会大打折扣,手指也起不到缓冲的作用,极易受伤!”梁文颂说完摇了摇头,随即又无奈地说道:“也不知道教官教我们基本功的时候,你都在干什么?”
岳静好仔细地回忆了一下,想起自己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来,刚准备扭头对梁文颂说,便看见了门口处那一张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水的脸,岳静好被吓得一个激灵,手臂也跟着抖了抖。
梁文颂看出了岳静好的反常,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。在看到宇文阀眼神的那一刻,同样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,不过他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说道:“宇文兄,你怎么来了?”
宇文阀冷着脸,猛地将手里的篮球向着梁文颂砸了过去。
梁文颂来不及思考,伸手接住了面前的篮球。
宇文阀的脸色已经恢复入常,平静地说道:“哦,我去你宿舍找你打球,发现你不在。你室友说你可能在这儿,我就过来碰碰运气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,那我们走吧!”梁文颂拍了拍岳静好的肩膀,随即转身离开。
岳静好赶紧点了点头,那混世魔王杵在这儿,怕是今晚什么都练不成了。
宇文阀看着两人的互动,脸上的寒意又浮现了出来。
梁文颂与宇文阀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格斗场。
“宇文兄该不会是因为我指导岳静好格斗的事情而生气吧?”梁文颂观察着梁文颂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宇文阀没有说话。
“宇文兄,以岳静好目前的水平,就算再练上个十年八载,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。”
“这我当然知道!”
“所以我教他,也不过是希望他不要还没出手,就败在你强大的气场下罢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宇文阀敛了敛眉,他也在思索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没来由的生气。梁文颂既是自己的好兄弟,自然不会做背叛自己的事情。而岳静好那点三脚猫的功夫,自己更是没放在心上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,心里就是有一点不舒服。
皎洁的月光下,两人赤膊着上身,蓄满力量的身体线条分明,两道矫捷的身影在那一方篮球场地上你来我往、相互角逐,汗水顺着流畅而又刚硬的曲线流了下来,落在了地上。篮球场的空气都因为这两具年轻的身体而变得躁动起来。
岳静好结束了格斗的训练,回宿舍的路上,听见了篮球撞击到篮筐上发出的“哐当”声,结果鬼使神差地绕道从篮球场的小路经过,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篮球场下奔跑跳跃的两道身影。
岳静好一边讶异宇文阀变脸的速度之快,在格斗场见到梁文颂帮助自己的时候,还一副生气地要吃了人的样子,结果回头就跟梁文颂“恩爱如初”地打成了一片。而这也正是岳静好心中无限忧伤的一个原因,他们感情这么好,要想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,拆散他们,甚至让他们大打出手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岳静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宿舍,洗了个热水澡。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正好碰见了宇文阀回来。
宇文阀将外衣随意地搭在肩膀上,昂首阔步地走到岳静好的面前,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,随即不屑地说道:“就算有文颂教你,下个月的比试,你还是一样要输。”
岳静好闻言一怔,她攥紧了手里的毛巾,虽然心里知道宇文阀说的是事实,但还是被他不可一世的样子给气到了。她很想回他一句——“既是如此,那你又何必多费口舌跟我说这些事情。”
不过她转念一想,争一时的口舌之快,并不能让事情的结果变好。于是她恢复了之前的神色,笑着对宇文阀说道:“那就谢谢宇文少爷的善意地提醒了。”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反应,就转身回到了寝室。
宇文阀看到岳静好这副乖巧柔顺的样子,竟然有些不适,扶了扶头顶的帽子,有些错愕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