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久,还不到?”苏念北小声嘀咕,车子继续在黑夜里滑行,似乎越走越灯火稀少,最后只靠车灯照明。
一路上,苏念北都在揣测楚骁的心思,难道,是他发现了龙少和她之间的事情?
可是又不太像,照楚骁对付龙少的手段,她这个时候恐怕很难安坐在这里了吧。
淡淡月色,山上似有清雾。
不远处,有一座松木建造的木屋,木屋四周都围了木制的栅栏,看起来到像是小说中常描写的猎人小屋。
南山本是楚氏集团开发A城时收购的,属于私人产业。这山上的石屋,是楚骁特意叫人修建的,他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,都会来住,只是今晚不一样,多了一个女人。
苏念北有些胡思乱想,孤男寡女本身就够悲惨,现今还是无人旷野,想逃都没处逃了吧。
因为跟得太紧,楚骁开门转身,苏念北直直撞进他的怀里。
小屋漆黑,有淡淡松香,苏念北感觉到他结实的胸口温热,忙地后退,鞋子又卡进松木缝隙,她慌乱地在原地取出鞋子的动作,叫人意乱情迷。
“紧张什么?”
“我没有!”
楚骁没有多说,只是取了蜡烛点燃,房间亮了,一张小床,一张木桌,桌上除了几本线装书外,有几个白瓷杯。
楚骁揭开盖着小床的床罩,铺色灰色床单的小床看起来干净整洁,让人有想躺上去休息的欲望。
“你是不是该为我做点什么?”楚骁松了松领口,望着烛火里的女人,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抗拒和害怕让楚骁有一丝恼火。
既然是为了钱,难道我会比龙少给得少?
还是,龙少那张笑面虎的脸,他的阴.谋诡计更让你折服倾倒。
苏念北感觉到了楚骁情绪的变化,一丝危险的气息在房间里扩散,苏念北抿着唇,不知所已地站在那里,那天游轮上激.烈而暴.虐的楚骁影子让她害怕。
她落落大方的时候,楚骁对她根本没有邪念,感觉她不过就是开得艳艳的花,完全和他无关。
但这人时候,她欲说还羞的样子让楚骁恼火,他拉了她一把,两人一起跌进柔软的床里。
他的手覆在她的背上,接触那些线条,楚骁一把扯断了带子。
你就那么臣.服于龙少?你就那么害怕我?
他反转身体,把她欺身压在身下,她眼晴里闪动着那丝烛火,除烛火之外,竟然是满满地全是冷落和倔强,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。
该死!楚骁怒骂,俯身就吻下去,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楚骁抬起了手。
来山上时,她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,但她还是认为,楚骁上一次只是被下了药,这一次,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,像是在别墅里那一晚一样相安无事。
可是他突然而至的恼怒和动作,让她都措手不及。
她不是玩物,更不是他床上的新欢……
“楚总,我们之前约定,你答应过我,要尊重我,我只是你的心理咨询师。”苏念北这些话,如一道道的尖刺,将楚骁已经推至极点的欲.火熄灭了。
他冷冷地凝视着怀里的女子,抬起的手缓缓地落下,他放开了她,冷声说,“既然是心理咨询师,就做你该做的事情,今晚我要再失眠,你就给我滚!”
小屋里,苏念北手里拿着一个从角落里找到的风铃,轻轻地摇动。
风铃发出叮咛叮咛地轻响,窗外有松涛起伏,烛火之下,那个冷俊如冷山一般的男子终于有了困意。
“想象你是一根羽毛,非常轻,非常轻,一阵微风吹过来,你就在风里轻轻地飘荡,摇晃,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。那里有光,那光越来越近……”苏念北打了一个呵欠,忙地用手捂住,“你飘出了黑暗,飘到了光里,那光里很温暖,让你全身放松!”
楚骁的眼睛微微地眨动,不一会,全合上了。
苏念北继续用轻而柔地声音反复催眠,她完全按照边老师要求的步骤,确保没有任何差池。
她就不信,催眠不了楚骁。
他的脸一半在烛火明处,一半笼罩在暗处,眉心紧皱,似心上总有事情放不平。
这可不行,不懂得放松,怎么能进入深度睡眠?
苏念北抬起手指,轻轻触在他的眉心,一下一下地帮他抚平,只是那皱紧的眉头抚平又皱起。
到底有多少事情困扰你呢?
身价上亿,媒体报道中光环一身的楚骁,难道你也有很多心事吗?
提着风铃的手累了,苏念北看看呼吸渐稳地楚骁,收起了眉心处的手指,将风铃小心翼翼地放妥,像看着婴儿一样看着楚骁,俯身近前,用手在他面前轻轻地晃了晃,想确保他睡着了。
楚骁没反应,苏念北刚想转身,不料被楚骁一把拉着手,他睁开矍铄的眼睛,“不早了,一起睡吧!”
差一点,苏念北就要惊叫出声,他不是睡着了吗?
啊啊,她催眠了一个小时零七分,他竟然比她还清醒,这万恶的催眠术,怎么这么没用?
她被他强.行摁在怀里,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他搂着。
苏念北挣扎。
“别动,再动小心我吃了你。”楚骁唇角微勾,事情总是复杂的叫人不愿意去想,这个女人的一切,他突然不那么急着想知道。
清晨的阳光穿透窗户,照进小屋。
小屋里,安宁静谧。
小床上,楚骁还在沉睡,眉心处带着一种极为少见的安心。
苏念北的姿态依旧是昨天睡时的样子,手掌轻放在他的胸口,侧脸贴着他的臂弯,蓦地,心地油然生出一种幸福。
如果这一切都是现在表面的样子,那该多好?
一只戒圈在阳光里闪闪发光,苏念北拿起来,又小心看了一眼楚骁,见他未醒,这才放心。
戒圈很精致,铂金,里面刻了字,纤细的小字,南玉。
苏念北突然如遭电击,这戒指分明是女人戴在小姆指上的,代表独身,这会是那个害她家人的女人的吗?
记忆深处,叫南玉的女人很美,美得像是一只景德镇刚出窖的瓷器。
那时候父母还活着,每日争吵的内容,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南玉。
“你为了那个南玉,竟然肯做犯法的事情,丢下我和女儿?”妈妈空洞苍凉的声音依旧在,苏念北心头一阵痛楚。
“我爱她,你知道爱是什么吗?”父亲的声音撕破耳膜,闯进记忆。